老夫人闭了眼,冷了脸,“叫来荣华。”

为了她的宜嘉,只怕又要上演一遍当年新妇之死的情景了。

荣华进来时,老夫人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,她福了一福,“祖母,您叫我。”

老夫人转了头,

“荣华,宜嘉年前就要婚嫁,祖母想着宜嘉身边不能没有个医女,这是祖母年轻时陪嫁医女的住址,你帮祖母寻一寻。”

荣华乖顺地拿过住址,怎么是青花村?

荣安宁和荣锦绣还在那边,将她俩安顿在青花村后,荣华为了避嫌只看过她俩一次,这次正好再去看看。

荣华带着金钗和香畦,一路赶来青花村。

她先到了老陈家,询问陪嫁医女的事。

老陈倒是个实在人,想了好久想起来村后倒是住着一个会医术的医女,早年时候,那个医女一个人住,后来和一个男的一起住。

又过了几年,医女有了身孕就搬走了。

“小姐,算算年纪,这位医女差不多比我还年长几岁,小姐找她作甚。”

“祖母想请她回去。”

老陈摇摇头,这事恐怕难办,一是不知医女在哪里?二是不知医女还在不在?

荣华点了下头后,也并不太关心,看了眼外面的田地,小麦苗被大雪覆盖,明年是个好收成,青花村明年是个肥年。

“老陈,明年的租子不必送到陆府了。”

小麦丰收,大米丰收后,老陈会拉各四车粮食送到陆府。

明年的陆府还在不在都难说,再说,她也不想再供着陆府粮食吃了。

年年供着陆府米面,倒是让陆府习以为常,认为陆府没了粮食都是她没计算准量。

她该供着他们?

老陈一愣,“小姐,这事,是我做的不好?”

“不关你的事,对了,这会子没见荣安宁和荣锦绣。”

“小姐,我正要跟您说这事。昨儿个来了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跟两位小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还拿出一个玉佩给两位小姐看,两位小姐就要跟着这个妇人走。

起初,安宁小姐还要等您来跟您商量,锦绣小姐根本不愿意拉着安宁小姐就跟着妇人走了。”

荣华眸子一垂。

京都知道荣安宁和荣锦绣没死的,只有大伯娘和三婶子,还有金钗和银钗,这是谁泄密?

金钗和银钗一直忠心耿耿,难道是大伯娘和三婶子?

她们有什么理由泄密?荣安宁和荣锦绣在青花村隐姓埋名才是最安全的。

荣华攥紧手,预感到事情不妙。

“那妇人什么模样?”

“高个子,单眼皮,瓜子脸,白白嫩嫩的,虽是妇人打扮,倒看着不像个妇人。”

荣华立刻告别了老陈来到官妓司。

她上次去官妓司看大伯娘和三婶子还是半个月前。她俩现在虽比不得以前那样锦衣玉食但好在也没受什么罪。

官妓司的女鸨终究是害怕那封荣华伪造的信件,不得已伺候着。

那时,她大伯娘和三婶子似乎习惯了官妓司里的生活,荣华说,再想办法弄她俩出去,可大伯娘和三婶子都拒绝了。

她们说,出去了就是逃犯,得远走他乡,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一辈子过得像个过街老鼠,倒不如在里面等着荣家翻案,堂堂正正走出来。

荣华握住大伯娘和三婶子的手,“大伯娘,三婶子,再给我些时间,荣家定会翻案,大伯娘和三婶子定会堂堂正正走出来。”

可这才过了半个月,她们就不见了踪影,也没留给她只言片语。

女鸨一见荣华来,抹着眼泪凑过来,“那两位年关采买时走丢了,两天两夜了,还没回来。”

官妓司干粗活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,每年到年关有半天自由采买时间,倒也没听说会走丢。

荣华瞪了眼女鸨,“你做了什么手脚?”

“没有,姑奶奶,我哪敢骗您!您不信,可以问问他们。”

荣锦绣和荣安宁之所以那么轻易就被高个子女人说走,应该和大伯娘和三婶子有关,老陈口中的那块玉佩就是她们的信物。

大伯娘和三婶子应该自愿走得,单挑准了那半日的时间。

她们为什么走?又为什么带走荣锦绣和荣安宁?

荣华百思不得其解。

等荣华回到陆府时,已快天黑。她吃完饭到老夫人处回禀时,大夫人也在。

荣华说了青花村的事要回去,大夫人拉住她。

“荣华,年数久了,医女不好寻了,我寻思着宜诗不也是学了几年医术,还学过调香、制香。眼下,宜诗也大了还没有提亲的,不如就让宜诗做了宜嘉的陪嫁?”

荣华因着荣安宁和荣锦绣的不告而别,心思愁闷,只不语望着老夫人。

“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