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灿烂,万里无云,院中锦鲤争食,蜻蜓点水。

羌缓缓投下鱼食后静看了一会儿。

估摸着可以去叫其他人去吃午饭了,于是就近先去敲了敲心儿的房门。

这些小事本可以吩咐下人去做,但是每日她除了早中晚,其他时间都在医馆。

她总想着不能太过疏离了,于是通知他们吃饭都是自己多走几步路而已。

来到常一羽房间门前,却发现门敞开着,乍一眼没见着人。

可是她很快就捕捉到了地上两只互殴的白狐狸……

“心儿……常一羽?”羌缓缓目瞪口呆。

两只缠斗的狐狸在地上翻滚,而后一只占据上风,压着下面的那只。

也是一瞬间,上面那只化为人形。心儿一脸气愤得压着没化为人形的常一羽……

“心儿!快些起来,别压死他了!”羌缓缓急忙进去拉起心儿,“怎么了这是?”

心儿气鼓鼓地蹲身,一把拎起常一羽的尾巴:“他抢我糕点,还拔我头发!”

羌缓缓一言难尽:“别闹了别闹了,该吃饭了……”

“对了,岁逢哥哥说他去缘花界了,赶不上午饭就别等他了。”

“缘花界?”

“嗯嗯!”

“那好,吃饭去!”

于是心儿开心地拎着常一羽跑去准备开饭了。

缘花界和魔界一样,地域实际上是次要的。

缘花界管辖的是一切除人、魔的生灵,而一切生灵若被戾气侵蚀便会堕魔,那就又由魔界来管了。

所有生灵皆可修炼为真神,一旦渡劫成功,飞升为神,那就能掌握除灵族和各族的本能以外的一切能力。

像所有七境上的小妖小灵,都可以说自己是缘花界的。

缘花界三个领主的宫殿相距也不是很远,为的是方便商讨重大事情。

不过云砜不喜欢住宫殿里,他有一间自己的小茅屋,造址很偏僻。

他在屋子周围种了几棵桃树、一片竹林还围了片菜地,小池塘也必不可少。随处都埋着佳酿,没办法,他太爱饮酒了。

夕阳渲染了一隅天边,山间云雾缭绕。

余岁逢生无可恋地呆坐在台阶上:什么东西?缘花界还能有禁地一说?

那地方也不像进去的没法出来啊!还“擅闯禁地者死”?疯了吧?哪来的刁民?

“啧,你怎么坐外面来了!快别捂着伤口了,我给你上点药!”云砜快步奔下台阶。

旋即一个转身加下蹲,把余岁逢左手一掰,脖子上一条细长的伤口出现在眼前,倒也不重。

余岁逢一惊,茫然地看着他,自己那指尖沾了点血的小手无处安故。

云砜低头,左手中指无名指并在一块儿滑动着那金疮药,手感不错时抬头却看到了余岁逢的眼神,于是便误解了。

“没必要防备心这么重的!我没必要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伤口上抹盐,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?”

“你是人?”余岁逢嘴欠地问了一句。

云砜一脸无语,定了几秒:“青鸾,青鸾!把头别过去!”

余岁逢讪讪地把脸移开,伤口完整得显现到云砜眼前。

“你这伤口虽然浅,但有些长,不管用不用灵力修复都会留疤,不过应该不影响整体美观!”

云砜把药盒盖上,又把他手腕握着调动了灵炁:“查一下有没有别的伤!”

“谢谢!” 余岁逢轻声道。

云砜忧心忡忡道:“你去过魔界?怕是染上瘴气了,可得控制好情绪啊!一旦被瘴气所侵,想恢复理智可就难了!”

云砜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天池的事儿?但一想这孩子可能不是灵族的,缘花界领域的人都知道菥玉把很多人关在了那个禁地,他很显然不知道。

所以如果他不是灵族的人,七七四十九天不进食,可能有点困难。

“知道。”

余岁逢淡淡说道,该说不说这伤口疼的不明显,但它收不住,现在连点头都不想点两下了。

“不是缘花界的吧?别再去那地方了,里面的人你救出来也活不了的!”

云砜把药放在了余岁逢手中,一甩衣袍,也坐在了台阶上。

“啊?”余逢听的一愣一愣的,什么玩意儿?那山口后面关了人?

“别想着去逞英雄,今天你和那守着的人打起来,虽然你占上风,但难保他会不会用毒。所以我才把你拖来这的。

里面住的人很多,都被下了慢性毒,每月有人送解药吊着他们的命。没有彻底解得了毒的药,把他们放出来也无济于事。”

云砜一下子也不隐瞒了。

“那里面…全是牢房?关着的都是人质?”

“就是个山谷而已,把人聚在一块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