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都无话,默默看着,小楼位于王府后花园附近,之前就有,只是一直没修整出来而已。最近因苏子籍得到的藏书越来越多,除丹经,苏子籍从别的渠道曾经得到的字画古籍也都同时整理了一番,最后一部分丹经就被运到了这小楼里,小楼也修整了一番,苏子籍偶尔就会过来。苏子籍点首,又说:“曾念真在外练兵久了,有需要的话,或可以接回来,这接应的事,可有困难”说到这个,野道人顿时全身一振,这事就严重了,是调兵入京了,不敢怠慢,立刻应着。“主公,曾大人久在海外,是要回来叙职。”“只是京城太敏感,皇城司、九门提督、京营都盯的很紧,几十人还罢了,几百人怕隐瞒不过。”“但对奉安、永修、聚贤三县来说,五六百人集中起来,还很显眼,分散的话,就不怎么显眼了。”野道人说着,见主公转过身后微微垂眸,似乎还有点迟疑,就继续说:“主公,这事我亲自去办,必使这事滴水不漏。”苏子籍点首,说:“你办事,我放心,你去吧,顺便唤文寻鹏来。”“是。”野道人应声下楼,找人去唤文寻鹏来。小院才回来的文寻鹏的入了庭院,此时天色有点晦暗,树下有小桌矮墩,风一吹,还算凉爽。文寻鹏坐了,又让小厮奉了茶,不紧不慢喝着,长袍飘飘,让他看起来从容沉静,但实际上蹙眉。“刚才议事,有些奇怪,虽神祠的事是大利好,但里面却有不少危机,可惜的是我想细说,却又被打乱了话,似乎是故意的,这是何意”“难道是别有计划”文寻鹏极细心的人,仔细想了想,立刻就若有所悟:“大王或在在进行某项计划。”“如果我预料不差,或是和神祠有关。”“刚才还罢了,现在如果传召我,说明我已得大王信任,可以算自己人,要是不传召……”这就是排斥自己在外,文寻鹏神色一黯,久久无语,看着秋色,暗想:“或我还得努力……”因着不知道会不会被传召,这一杯茶,喝了好久。他心中焦急,面前小厮更内心有些不安,小厮年纪不算大,不到二十岁,是早几年就跟着文寻鹏的人,只后来文寻鹏渐渐意识到齐王暴戾,被放弃的谋士就算是离开王府也常常意外死去,就提前做过布局,让这个算是心腹的小厮早早脱身离开。现在自己在代王府算是站住了脚,这小厮也好不容易才到了代王府,还是跟着做事。此时,小厮看着自家先生看似淡定,实则走神,像在等着什么,就忍不住问:“先生,您这是怎么了”文寻鹏抬眸看他一眼:“别问,给我继续煮茶。”才说着,心里则算着时间,想着,如果是要传召他,也该有动静了,现在都没有动静,难道……才想着,就听到小院外传来脚步,有人在木门外叩打了三声,问:“文先生可在”文寻鹏端着茶杯的手就是一顿,心中一喜,茶杯一放,就站起身,小厮机灵,看到这一幕,忙应:“先生在!稍等,我这就给您开门!”说着,就要过去开门。文寻鹏走在后面,大步流星越过小厮,亲自将门打开,看到外面站着的果然是一个府卫,顿时心一跳。自己虽已经猜测过,这次的事,代王或会召见自己,但真实现了,还是让他心一松。虽说君择臣,臣也择君,可人臣最多跳槽一次,再有一次就是三家姓奴,再有才干怕也难以被人接纳。可以说,代王要不重视自己,自己怕再无机会了。整了整衣冠,没带小厮,在府卫带领下,前往小木楼。院落与院落之间相隔不远,走了一会就到了地方,独自一人入楼,登上二楼,果然看到代王正站在窗前,没等行礼,就听着代王就问:“刚才议事,你欲言又止,可是有话要说”“对了,依你之见,神祠的事,齐王又会有什么反应”文寻鹏一喜,这种问题,还真是只有自己最有资格来回答,毕竟自己曾在齐王手底下多年,对齐王还算了解。他想了想,答:“大王,这件事,我和路先生讨论过,别的不敢说,有一点可以肯定,就是这两年多有变数,每次变数都导致大王崛起,哪怕没有证据是大王动手,但蜀王、齐王都压力很大,必须要出反制。”“哦”苏子籍不动声色,点了下首:“你继续说。”“是!”文寻鹏继续说着:“反制的话,现在就是机会,神祠的事,连破十七家神祠,恶人我们当了,恶果我们承担了,怨恨我们承受了,虽刚才群议,大部分神祠畏惧天威不得不降服投诚。”“但这等果实,会扎实我王府的根基,就因这点,蜀齐两王必会摘桃。”苏子籍没有说话,文寻鹏窥了下神色,说:“而且,大王连连得胜,不但蜀王齐王想要摧下大王的锋锐,怕朝野百官,不少人也是这想法。”知道成败在一举,文寻鹏一咬牙,突然说:“大王,此乃大势也,要逆了这势,不是不可以,怕不仅仅事倍功半,还引得更大的祸端。”苏子籍一怔,眼波一闪,说:“你说有更大的祸端”轻轻一问,文寻鹏却渗了汗,这时却断然答着:“是!”苏子籍沉吟良久,只是一笑:“那依文先生,现在该怎么应对”文寻鹏躬身:“只需要抵抗就行,待抵抗到抵抗不了,再交出去。”见代王安静听着,又说:“大王,争嫡之事,可不是一味自强就可,而敌人自削出丑才更好,这桃子,大王得之虽有利,却恐犯了众讳。”“而神祠之怨气,其实又是个祸端,但既有人摘桃,何不引爆给别人”某种程度上,谁强谁就受皇帝忌讳,代王府快速增强本引人注意,再强下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