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初将洛洛送到许府后,就回到了永宁侯府。

她回来时,听说任柏远已经回来了,而且请了太医。不用想都知道,任柏远做这一场苦肉戏,肯定会宣扬出去的。

而宋云初回到侯府,也堵上外面那些人的猜测,这就是任柏远的目的。

他本想借着瑞老王爷拿捏住宋云初,让镇国公府无话可说,也攀上瑞老王爷这根高枝。

但现在计划失败,他就不能和镇国公府翻脸。

哪怕他再恨宋云初,只要他苦肉戏做足了,宋云初愿意和他回侯府,那他就还是国公府的女婿。

外人再议论纷纷,也不影响他在宋家军中的动作。

宋云初深吸一口气,还是时机不对。

这一次没办法直接按死任柏远,那就等下一次。

不过首先她得尽快和离了。

报仇重要,但洛洛的安全更重要。

只有她和洛洛都脱离了侯府,日后她对侯府所有的报复,才不会牵连到她们自己身上。

宋云初一回屋,玲画她们高兴的眼眶发红。宋云初拍了拍她的肩膀,道:“将这两天府里发生的事说给我听听。”

玲画忙擦了擦眼泪,慢慢道来。

其实府上没发生什么大事,要说有那就是宁素萱病重,听西府的人说,她连床都下不了了。

而任柏远一次都没去看过。

宋云初毫不意外,任柏远这人如此要脸面,上一世的宁素萱和任怀月处处给他长脸,所以他对她们也情深意重。

一家三口其乐融融,好得让人羡慕。

但这一世处处给他丢脸的宁素萱,还能得到他原先的爱吗?

在任柏远心中,爱是有条件的。

值得被他爱的人,才会被他捧在手心上。若是不值得被他爱,只会被他抛弃在一旁。

但宋云初怎么会让任柏远和宁素萱就此分裂,两人合该“永远在一起”才是。

宋云初一回来就让流云将她们院子通往西门所有人,都换成了自己的人。还将二哥给她的几个会武功的人安插了进来。

剩下的人宋云初都安排在洛洛身边,平时都在暗处,只有洛洛受到危险时,才会现身。

然后宋云初收拾收拾,去了西府一趟。

她去西府不为别的,就是为了看望宁素萱。

她一到西府娄氏就听到了消息,赶过来见她。“大嫂你这是……?”

宋云初笑着说:“二弟妹,我是来看望宁夫子的。”

娄氏脸色怪异,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。娄氏带着宋云初去了宁素萱的屋子,果然一靠近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药味。

宋云初似笑非笑:“看来真的病得不轻。”

娄氏道:“我给宁夫子请了大夫,大夫说宁夫子忧思过重,郁结在胸,才迟迟不见好。”

宋云初闻言笑了笑,她刚走到门口,宁素萱的丫鬟雪晴就看到她了,顿时脸色大变。

雪晴急忙忙要回屋,被玲画拦住了:“看见夫人怎么不行礼?这么着急是要去哪?”

雪晴只要弯腰行礼,宋云初已经越过她进了屋。

“雪晴谁啊?是不是侯爷来了?”

屋里的宁素萱听到门口的动静,着急又期翼地问。

宋云初越过屏风,走到她跟前。宁素萱大骇,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惨白了好几个度。

“你,你来干什么?!雪晴将她赶走!我不要见她,我不要见她!”宁素萱又惊又惧,哭着往被子里躲。

雪晴硬着头皮上前:“夫人,我们家小姐还在病中,以免给夫人过上病气,还请夫人回去吧。”

宋云初没理她,而是走到床边。“我听说你回来后就病了,这么长时间任柏远都没来看过你吗?”

宁素萱将闷头的被子一把扯下,含恨地看着宋云初:“都是因为你!都是你害我的!若不是你,若不是我,我怎么会……”

想到那日她回来后清醒,得知自己做了什么,万念俱灰下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。

她是宁家的才女,当初京中的第一才女。即使落魄她也维持着她的骄傲,挺直腰板,从不向别人低头。

她有她的骄傲,可是她的骄傲全在那日被碾碎了。

那样的丑态被满京城的人看到了,以后她还怎么面对她们?

宁素萱越想越生气,越想越丢脸,整日埋在被子里哭泣,哭得眼睛都肿了,心口也阵阵发疼。

加上任柏远一直不来看她,她的心真的被伤了,每日只能以泪洗面。

如今看到宋云初来笑话她,新仇加上旧仇,她只想扑上去跟宋云初拼命。

宋云初笑了:“我今日来不是跟你论对错的,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
“你会帮我?你会有这么好心?你不过是想来看我笑话的,我不会上你当的。”宁素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