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初在国公府住了足足有五日。

这日镇国公和宋玉城休沐,从城外军营回来了。

这事就瞒不下去了。

晚上国公府家宴,宋云初牵着洛洛坐了下来。

镇国公看了宋云初一眼,想说什么又忍下去了。宋玉城倒是担忧地看向宋云初,但现在饭桌上又不是问话的时候,他也没有开口。

等人到齐了之后,镇国公道:“开饭。”

府里下人陆续将晚膳端了上来,饭桌上没有人说话。

一顿饭吃得悄然无声,饭后镇国公漱了漱口道:“云初你来我书房一趟,还有玉城和景年你们也来。”

宋玉城代弟弟妹妹应下:“是。”

镇国公去了书房,宋景年对宋云初道:“爹应该只是问问你情况,你若是不想去,我去跟他解释。”

听宋景年这么说,宋玉城眼皮一跳,呵斥:“老二别乱说,爹想关心关心云初,你在中间插什么嘴。”

宋景年撇了撇嘴,没说话。

宋云初将洛洛抱起,道:“我先送洛洛回去,一会儿过来,你们先去。”

说着她抱着洛洛就离开了饭厅,宋景年和宋玉城两人直接往书房走去。

饭厅里的人渐渐都散了,宋怡忽然笑了一声:“娘你看到了吧?他们三兄妹才是亲兄妹,我们都是外人。”

乐夫人脸色一变,看了看四周,发现都是自己人了,她才松了一口气。

“小怡,别乱说话,当心被你爹听到了。”乐夫人还心有余悸。

宋怡顿时冷哼一声,转身就跑了。

乐夫人叹了口气,知道今晚饭桌上宋怡没胃口,便吩咐自己的小厨房做了宋怡爱吃的夜宵,待会送了过去。

宋云初把洛洛送回自己院子,由流云和晓霜两人守着,她才往书房走去。

镇国公的书房宋云初很少来,因为父女俩经常话不投机,说两句就能吵起来,所以宋云初避开一切跟镇国公单独相处的时候。

但现在她和任柏远出了这么大的事,外面都在议论,镇国公不会不管。

宋云初也准备将事情说清楚,除了说清她和任柏远感情破裂的事,最好让父亲提防着些任柏远。

宋家军中根本不像镇国公想的那样,是一块铁桶。

比如董家,至今镇国公对董家都没有防范。

哪怕知道提起这个话题,他们又会吵起来,但宋云初不能置整个镇国公府于不顾。

宋云初走到书房外,看到宋景年站在门外。

“二哥,怎么没进去?”宋云初抬步上了台阶。

宋景年神色一瞬间异样:“等会儿,二哥跟你聊聊。”

宋云初看了看他,问:“二哥想跟我聊什么?”

宋景年抬头看着月色,道:“一会儿好好跟爹说话,爹他知道了任柏远做的事,现在一定很担心你。你若是有想法都说出来,我们是你的家人,永远会支持你。”

宋云初笑了:“我怎么听着这话,像是大哥说的。”

宋景年清了清嗓子,斥道:“我也是你二哥,怎么不能说这些话了?哪怕我大你一天,我也是你哥,也能管你。”

“是是,我又没说不听你的。放心,我不会跟他吵的。”宋云初好笑,“现在能进去了吗?”

宋景年忽然问:“你跟我说说你和孟鹤雪的事……”

“二哥。”宋云初立马打断他,“宋怡在里面?”

宋景年默了默,神色有些惊讶,像是疑惑她怎么猜出来的。

“她在里面我就不能进了吗?”宋云初道,“二哥你想多了,我什么时候主动跟人起过冲突?一府姐妹就算做不到守望相助,但也不至于跟仇人一样相见都得相杀吧。”

宋景年叹了口气:“走吧,我们进去。”

宋景年敲了敲门,等里面传来声音,他才推开门和宋云初跨了进去。

屋里宋玉城坐在一旁,低头翻着兵书。

而宋怡站在镇国公身后,正给他按着头呢。

听到他们的动静,三人都望了过来。镇国公想起身,宋怡忙道:“爹爹稍等,还有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说着她抬头望向宋云初和宋景年,笑着说:“二哥,大姐麻烦你们坐一会儿,我给爹爹按一会儿。爹爹总说他头疼,夜里有时候都睡不着。”

“我一直担心,但又没办法。前些日子听一个大夫说,民间有个方子可以炼制一种桂花油,涂在太阳穴两边,可以缓解疼痛。”
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爹爹你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?”

镇国公点头:“确实舒服很多了,小怡你有心了。”

宋怡道:“爹爹整日在外奔波忙碌,都是为了我们能过得好。女儿活在爹爹的护佑下,衣食无忧,现在做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
镇国公神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