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柏远盯着她,眼珠子布满血丝,神情阴晴不定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宋云初转身要将洛洛抱走,任柏远忽然起身从身后抱住了她,唇舌从耳侧落下,潮湿粘腻,像是一个毒蛇行过。

宋云初往后沉肘,重重砸在他胸口。

任柏远痛哼一声,松开了手。

宋云初将洛洛放下,吩咐:“洛洛你先进去睡觉,娘亲一会来陪你。”

洛洛乖乖点了点头,玲画给一个小丫鬟使了一个眼神,让她进内室守着小姐。

宋云初转过身,一脚踹在任柏远胸口。

任柏远踉跄往后倒去,宋云初又飞出一脚,踹在他腿上。

咔嚓——

一声。

任柏远惨叫一声,倒了下去,痛苦地捂着自己腿,额头滑落豆大的冷汗。

宋云初沉怒:“流云,把人给我扔湖里,让他清醒清醒。”

流云一把提起任柏远,任柏远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。他脸色惊怒,彻底醒了酒。“宋云初!你敢!我是你丈夫!”

宋云初看起来比他更怒,刚才任柏远虽然只是亲在她耳侧,可厌恶的感觉,让她久久甩不掉,心中更是泛起一阵阵的恶心。

她竟厌恶任柏远到这个地步!

眼前这个男人,不是她的丈夫,而是她最厌恶,也是最痛恨的人。

宋云初眼底闪着冰冷的杀意,她真想直接将人弄死,可又觉得太便宜他了。

任柏远被宋云初眼底的神色震惊到了,还没等他看清楚,流云一把将他扔进了院后的一个池塘中。

这个池塘并不大,水也不深,只到人的胸口。平时宋云初在这里养了不少观赏鱼,是她特意命人挖出来,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地方。

任柏远呛了两口水,狼狈地从池水中爬了起来。

宋云初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围在池塘岸上,为首的宋云初静静站立着,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救他。

任柏远恼羞成怒,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。

他是一府之主,永宁侯侯爷,府里这些人都靠他生活,可如今他们都站在宋云初身后,眼睁睁看着主子落到水中而不施救。

他怒极,双拳紧握往岸边走去。

就在他走到岸边的时候,宋云初又一脚将他踹了回去。

这次他后仰倒在池水中,大股的池水灌进了喉咙里,进入胸腔,他眼前一阵阵发黑,两耳嗡嗡作响。

凭着求生的本能他拼命地挣扎,直到脑袋伸出水面。

他大口大口地喘息,随后呛咳出声,嗓子跟被烙铁烫过一样,疼得声音都发不了。

直到许久之后,他抬起通红的眼看向宋云初。

“宋云初,你这个贱人。”

宋云初脸色冰冷:“侯爷是还想喝喝池塘里的水?”

任柏远脸色一瞬间暴怒,但很快就阴沉了下来。他紧握着拳头和宋云初对视,全身的怒气都用来压抑自己的怒火和杀意。

宋云初一定会后悔她今天的所作所为的。

以前他还想等他为小皇帝解决了宋家,宋云初留着也不是不行。但只要想到当初宋云初不知道和谁生下了那个小孽种,如今又不知道和谁偷情在一起,他就像是被人当众剥开了衣服。

羞辱至极!

宋云初这样的贱人早晚会死在他手里。

任柏远一动不动地站在池水中,夜风渐凉,一阵阵吹来好像一个个巴掌扇在他脸上。

宋云初欣赏够了,打着哈欠招呼人离开。

等所有人离开了,任柏远爬到岸上,阴沉着脸往回走。

他浑身淋着水,避着人群走了回去。

项吉看到他,惊愕地说:“发生什么事了?侯爷怎么落水了?”

任柏远眼神阴鸷,只阴森森地吩咐:“董家的人接触的怎么样了?我要让镇国公满门的命!”

宋云初收拾了任柏远一顿后,晚上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是她在飞花客栈里,和任柏远肌肤相亲的那一次。

那时她刚嫁到侯府,和任柏远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。虽然新婚夜任柏远没有碰她,但那时任柏远喝醉了酒,后来任柏远一直找各种借口不同房,宋云初也没当一回事。

她还没有自己已成亲的意识,也还接受不了一个男人的触碰。

后来他们出城踏青,在飞花客栈的那一晚,她自己也喝多了,意识昏昏沉沉,只觉得有一个滚烫的身体靠近自己。

那一晚是极度愉悦的,哪怕如今回忆起来,也像是浮在云端,飘然欲仙。

也是那一次,她渐渐对任柏远敞开心怀。

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为人妇的角色,渐渐成为了一个合格的一府之母。

梦里飞花客栈的那一夜甜蜜转瞬即逝,后来洛洛出生,又被发现被人抱错。再后来宋家落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