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!!!”

宁素萱站在墙边,疯了一般地尖叫。

旁边穿着灰扑扑的小丫鬟,砰地一下跪了下来,颤抖地磕头:“奴婢不是故意的,奴婢没看到这位小姐在这,奴婢不小心……奴婢该死,奴婢该死!”

她砰砰磕头,宁素萱全听不见。

她的眼睛、鼻孔、还有张开的嘴似乎都被……堵住了。

浠淋淋从她头顶往下流的东西,沾满了她全身,鼻息间喉咙间只剩下恶心的东西。

她大呕特呕,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。

平老太太道:“我们府上就这一个小丫鬟,手脚还笨,侯爷见谅。”

任柏远眼角狠狠一抽,鼻息间冲上来的味道让他狂呕起来。

苗管家扶住他,任柏远将今早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,吐到嘴里发苦,胃里发酸,已经没有什么能吐出来的了。

但他只要一想到宁素萱的样子,胃部抽搐地往外反着苦水。

平老太太忙道:“哎哟,峰儿赶紧扶侯爷进屋,别熏着侯爷了。”

平峰走出去扶住任柏远,任柏远吐的浑身无力,连看一眼宁素萱的力气都没有。

等人扶进屋里,平老太太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,冷笑道:“一个跟侯府没丝毫关系的臭丫头,也敢骑到老娘头上,活腻歪了你。”

她吩咐:“赶紧将人扔出去,别脏了我们平家的地。”

平老太太仿佛打赢了什么胜仗,雄赳赳地回到了屋里。

任柏远坐到屋里喝了杯热茶,才将那股恶心压了下去。他脸色好了很多,神情却冷了下来。

宁素萱是他的身边人,平家人却如此对她,简直是在羞辱他。

他暗恨。

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。

任柏远放下茶杯道:“平叔平姨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,可以跟我说说,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。”

平老太太一瞬间低头开始抹眼泪,一边哭一边道:“侯爷你来了,我们就安下心了。我家那老头子啊,要是死了也就不麻烦你们侯府了。可现在他半死不活的,我们都没办法,只能将全部银子拿给他去瞧病。”

“可这病是能好的吗?响儿前些日子找到了一个神医,说能治好我家老爷子。我们高兴坏了,可没想到那神医开口就是三千两。”

“侯爷我们没办法啊,只能求到侯府,望侯爷给我们家老爷子一个生路。”

任柏远用力攥紧茶杯,原先的两千两转头就变成了三千两。

平家的胃口太大了。

他心中怒火沉沉,简直要将心肺给烧着了。

他按捺着不动,只问:“是我听错了吗?苗管家之前还跟我说是两千两。”

平老太太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:“侯爷是听错了,神医一直要的是三千两银子。”

任柏远手背青筋鼓起,心中怒极。他眸子里闪着冰冷的怒火,面上却道:“平姨放心,随后我让人将银子送来。”

平老太太笑着道:“果然侯爷跟老侯爷一样心善。”

任柏远从平家出来,积了一肚子的火气。他转头对苗管家怒喝:“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?让你们来处理,反而将事情闹这么大,丢尽了侯府的脸!”

不仅没能将事情解决,还倒贴了一千两进去。

苗管家立马将之前的事说了出来,他才不替宁素萱背这个黑锅。

提到宁素萱,任柏远脸色微变,仿佛黄色的恶心物还充斥着鼻息间。

他冷着脸说:“你去将萱儿带回府,我还有公事处理。”

他急匆匆离开,一刻都不想留。苗管家找到后院,看到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臭味的宁素萱,也吐个半死。

他捂着鼻子,指挥侯府下人将宁素萱身上的东西冲洗干净,这才让人将她抬回了府上。

如今春夏之交,这天气越发热了。

哪怕给宁素萱冲洗了好几遍,她身上的味道也散不去。

苗管家被这味道熏得一天都没吃东西,而幸好宋云初是吃完饭时才听流云说到这件事的。

但即使如此,她也差点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。

她忙喝了口热茶问:“任柏远没去管?”

流云道:“侯爷一直在衙门还没回来。”

宋云初冷笑,这个时候任柏远躲得倒是快。

她手指敲着桌子,指望任柏远和宁素萱能解决平家的事,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银子。

如今平家一口气要了三千两,侯府看着光鲜,内里已经元气大伤了。

之前她通过生辰宴和修建佛堂,已经从账面上抽出了不少银子,都落进了她的口袋。

本来宋云初还想着慢慢来,一步步将侯府账面上的银子抽出来,但现在看要不了多久,这些银子就会被他们挥霍一光。

侯府其他的东西宋云初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