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生气,但有宋云初求情,任传江和任玉林又惯会撒娇,哄得老夫人最终没舍得罚他们。

不过却将宋云初狠狠骂了一顿。

说她包藏祸心,说她身为主母失德无能。

宋云初垂着眼,左耳进,右耳出,根本没放在心里。

她扫了一眼任柏远,他面上看似生气,但宋云初知道任柏远根本不在乎这两人。

毕竟不是他的血脉,他只维持着表面上父亲的形象。

当初会将这两人记在宋云初名下,是为了堵老夫人的嘴,也是为了堵世人说他们名下无子的嘴。

上一世宋云初感激他,觉得自己身体坏了,不能给侯府诞下子嗣,任柏远是体贴她才如此做的。

但后来宋云初才知道,任柏远只要宁素萱和他生的孩子。

任柏远自私冷漠、绝情又贪婪,但他将所有的情意都给了宁素萱。

上一世他大业已成,弄死她就是为了将那个至高无上的尊位,捧到宁素萱面前。

宋云初暗自冷笑一声,这种深情对宁素萱来说,是极大的宠爱。

但对被他们伤害的其他人来说,便恶心至极。

她这一世一定要“成全”这两人,给他们同样的下场。

宋云初从正厅里出来后,看向任传江和任玉林,语气平和地说:“今日的事不可再发生了,你们俩回去要好好跟董夫子读书。”

两人都点头应下了,宋云初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。

任传江和任玉林回到自己的院子,忽然笑了出来。

任玉林高兴地说:“太好了,阿常这个碍事的终于赶走了。我早烦了他在我耳边叨叨让我读书的事了,一个下人还敢管到本少爷头上?”

任传江冷笑:“他是母亲派来的,当然会一直盯着我们。只怕我们做什么,他都会汇报给母亲。如今以这种方法将他赶走正好,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监视着我们了。”

任玉林冲跟着他们进来的祝二招了招手,开怀地说:“祝二,这次还多亏了你给我们出的这个主意。要不是你,这个阿常还在我们眼前碍事呢,我们干什么都自由。”

祝二谄媚地笑说:“能给少爷解决麻烦,是小人应该做的事。”

任玉林道:“我就喜欢你这样的,不一板一眼地管着我们。”

祝二机灵地说:“奴才就是一个下人,只有听主子吩咐的道理,哪有管主子的道理。”

任传江道:“这才是当下人的本分,只不过阿常的主人不是我们罢了。”

两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出,就是为了解决掉阿常。

如今阿常不在他们身边,他们自在多了。

任玉林立马吩咐让祝二将他们的蛐蛐都拿进来,两个人正大光明地在屋子里玩了大半天。

这次没有人来提醒他们要去读书,也没有人会禀报到母亲那了。

流云将两位少爷院子里的情况禀报给宋云初时,宋云初正在给洛洛剥虾。

玲画和春夏要动手,被宋云初拒绝了。

她亲自剥给洛洛,没一会儿洛洛的碗里就堆满了。

洛洛埋头吃东西,一边耳朵竖起听宋云初讲话。

宋云初听完流云的禀报,笑了一声。“我倒是低估他们了。”

她真没想到阿常是任传江和任玉林故意弄走的,他们宁愿受一顿责罚,也要弄走阿常,是有多不想她管着他们。

既然如此,宋云初会“好好”支持他们的。

宋云初问:“阿常送走了吗?”

阿常被打了三十大板,不过宋云初暗中吩咐过,那些人手下留了情。

流云寡言,但办事利索。“人已经送了出去,也将银子和药给他了,他临走前还在门前给夫人磕了一个头。”

宋云初点了点头,挥了挥手让流云下去,她看着洛洛吃东西。

洛洛见宋云初望过来,便停下了勺子。

“不喜欢吃了吗?那再喝点汤。”宋云初说着,又给宋星洛盛了一碗汤。

宋星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,虽然她已经吃得很饱了,但娘亲端给她的,她还能再喝一点。

最近这两天,洛洛的吃食跟上来了,虽说没那么快能养好,但脸色看着比之前好很多了。

宋云初每日绞尽脑汁,就想着怎么给洛洛补身体。

因此她们院里的小厨房,灶台就没停过火,一直备着洛洛能吃的东西。

宋云初喜欢看着洛洛吃东西,看着她脸颊鼓鼓,认真吃东西,吃完又餍足地晃着脚的样子,她心里的遗憾和疼痛渐渐被弥补了。

她看着洛洛像是真的吃不下的样子,才说:“吃饱就不吃了。”

“好。”洛洛乖乖点头,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。

这一段时间她每天只有一件事可干,就是不停吃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