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昭豁然起身,“你有证据,什么证据?”

云崖说人不是他杀的,云崖没理由骗她,她当然相信云崖,而不是明显居心不良的孙金坤。

孙金坤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,“证据当然不能随便拿出来,不过只要华姑娘答应小生一件事,小生可以把证据交给姑娘。”

“什么事,你说。”

“做我的妾室,随我回皓月城。”

华昭冷笑一声,就知道这姓孙的没憋好屁。

“若我不答应呢?”

“那我就将证据交给解知府,就算云崖在鸣鹿城势力再大,也大不过官府。说句难听的,他不过是一介商贾。民,是永远斗不过官的。”

孙金坤见华昭没有反应,继续说道:“华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吧。我乃是都尉之子,华姑娘跟着我,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只可惜……”

他的脸上出现惋惜的情绪,“你本来能做贵妾,但是你失了名节,就只能做普通的妾室,不过不要紧,你知趣些,我多宠着你也就是了。”

华昭冷笑,“那我还真要多谢孙公子对我的偏爱了。”

孙金坤成功惹恼了华昭,冯茂很讨厌没错,可是孙金坤以势压人,让她想起了上一世的事。

其实她并不是野心勃勃的人,做侯夫人,做贵妃,都是因为有人逼她,她不得不拼命的往上爬,去争,去抢,这才能保住做人最基本的尊严。

美貌是双刃剑……

华昭眨了眨眼,突然落下泪来。

“孙公子一表人才,能看上华昭是华昭的福气,可惜我现在身不由己,恐怕与公子无缘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公子有所不知,我那日帮云崖并不是因为我和他有私情,而是……有人要我这么做。”

“你说的是谁?”孙金坤皱眉,脑子里回想属下呈报的有关于云崖的信息。

华昭慢慢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手帕,她拿手帕擦了擦眼睛,孙金坤的目光突然定住,死死盯住手帕上的绣花。

“哎呀。”华昭假装失手,手帕落地。

孙金坤急忙捡起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只见孙金坤拿着的那一面,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的徽记。

“公子是大家出身,肯定认得这个徽记吧。我已委身于那位大人,他走时特地交代,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,就拿出这方帕子来。”

孙金坤已然色变,他是都尉之子,在鸣鹿城、皓月城这等地方自然是可以以权压人,但是遇到这种出身高门世家,又在朝为官的人物,他爹来了都得奉承讨好,更别说是他了。

“你说的可是真的,莫不是在唬我?”孙金坤还在怀疑。

“华昭只是一名弱女子,哪里敢用这样的事来骗人?公子若不信,大可以拿着帕子去找那位大人求证。”

孙金坤自然不能这么做,华昭越是理直气壮,他越不敢造次。

他已经生出了退缩之心。

“公子如此出色,又对华昭心存爱慕,如果公子能说动那位大人对华昭放手,公子所求,华昭自然不会推辞。”

说话间,华昭往前走了一步,她和孙金坤的距离很近,只要再走一步就能靠在他怀中,但孙金坤却后退了一大步。

“公子这是何意,难道听到华昭和那位大人有关系,就开始嫌弃华昭吗?”

华昭神情受伤,眼眶中的眼泪将落未落,极为动人。

“不……”孙金坤干笑,“小生自然不会嫌弃华姑娘。只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,小生之前不知道你与那位大人有交集,实在是得罪了,还望姑娘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。”

孙金坤转身逃离,速度之快像是被狼追赶的兔子。

“啧,还真是不堪一击。”

华昭擦掉眼泪,冷笑着转身,却看到云崖抱臂站在窗前,也不知道站了多久,听到多少。

“你怎么每次都跟鬼一样?”

云崖顺着窗户跳进来,“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跟过一位大人?”

华昭拿起茶杯,“我那不是唬他么,他威胁我要把你杀人的证据给解知府,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就先想办法稳住他再说。”

云崖见华昭拿着茶杯也不喝,拿过来一饮而尽。

“诶,你……”

“想不想听案子的事。”

“想听,你快说。”

“我去冯茂就诊的医馆查过,这点跟冯成山说的一样。医馆的药僮说冯茂清醒后就开始破口大骂,一直等出了医馆的门,他好像碰到什么人,还让下人不要跟着他。”

“他碰到的人很可能是吴钟,问过冯家的下人吗?”

云崖摇头,“冯成山故意给我使绊子,他把那些人藏了起来,我已经让人去找了。”

“吴钟的行踪你查过没有?”

“查过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