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能、赵市以及那位老妇人都随着小红走向了衙门的大门。

荣华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。皇帝的愤怒如火山喷发,太后假意的伤势,吏部尚书的宝贝嫡子惨遭不幸,再加上这几人的指控,工部尚书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。

荣华微微一笑,心中谋划的棋局已然布下。她只需静待其变,静看工部尚书如何在这场风暴中彻底崩溃。

夜幕低垂,荣华刚抵达陆家的大门,便瞥见一顶小轿静默地停在石阶旁。

这深更半夜,究竟是何人?

带着几分好奇,荣华走近,只见陆宜诗轻扶着满面泪痕的陆宜嘉,二人缓缓步入府内。

“嫂嫂。”陆宜诗微微欠身,向荣华行礼。

荣华审视的望着陆宜嘉。

新娘子在出嫁的首日便泪洒娘家,这在习俗中可谓是大忌,会给娘家带来霉运。看来,陆宜嘉是被杜家退回了。

她清楚记得,前世的杜夫人是个难缠的角色,连银钗那般聪慧的女子都未能逃脱她的算计,在腊月天里丢了性命。如今,这陆宜嘉……

定是糟了杜夫人的算计。

新婚第一天就被算计,荣华看着两人进了陆家门,可正好大夫人正急匆匆出门,撞见两个女儿,眼睛瞪的铜铃大。

“你们······你们怎么回来了?”

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。

哪有婚嫁第一天就回娘家的理?

陆宜嘉一见到大夫人更是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,紧紧地抱住大夫人。

“母亲,我不去杜府,我不去,母亲,您让我回来吧。”她的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哀求。

陆宜嘉回想起杜夫人那狠辣的面容,下令让丫鬟用长针挑刺她的指甲缝。疼痛让她尖叫声不断,而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要让她的指甲缝中流淌出血来。

那痛苦,让陆宜嘉两度疼得晕厥。

每当回想起那被针刺的恐怖场景,陆宜嘉都会感到后背一阵发凉,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
陆宜诗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母亲,你看杜夫人是如何虐待姐姐的。”

说着,陆宜诗轻轻拿起陆宜嘉的手,展示给大夫人看她那还未干透的指甲缝。

大夫人见状,心头猛地一颤,哀嚎一声:“我的宜嘉!”

“母亲!

母女俩紧紧相拥,抱头痛哭,好一会,大夫人轻声说道:“这里人多眼杂,我们去内室。”

荣华倒没心思看她们母女的苦情戏码,转身要走,然而,大夫人的声音却让她停下了脚步,“荣华,你也随我一同前往住处。”

荣华眼眸一眯,点了下头。

进入室内,大夫人立刻命令小桃取来创伤药和纱布,为陆宜嘉包扎那血肉模糊的指甲。陆宜嘉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,荣华听着,不禁涌起一阵心悸。

上辈子,银钗也曾遭受过这样的虐待和痛苦吧。

杜夫人,真是个狠角色,如蛇蝎般毒辣。

可今生,大夫人和杜夫人打擂台吧。

大夫人抹了一把泪,“宜嘉,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陆宜嘉一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,就如同疯了一般,拼命摇头,试图将这些记忆甩出脑海。

最终,还是陆宜诗打破了沉默。

她轻声说道:“母亲,杜老爷在姐姐嫁入杜府的那个深夜,并未与她圆房,反而被圣上紧急召去宫里。后来我们才知道,原来是出了大事,是会丢乌纱帽,砍头的大事。

杜夫人在姐姐嫁入陆府的当晚突发高烧,一直不退,即使看了大夫吃了药也毫无效果。

杜夫人整晚还噩梦连连,叫了一个晚上。

次日,杜夫人心中不安,便请了人来占卜,那人竟说姐姐不祥,只要她踏入杜府,杜家就会接连遭遇不幸。为了保全家族,杜夫人决定让姐姐住在郊外的庄子上,永远不得踏入杜府,以求平安。”

陆宜诗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,刺入大夫人的心中。

她无法想象,自己的女儿竟然会遭受这样的待遇,被无辜地扣上不祥的罪名,被迫离开家族,孤独地生活在庄子上。

心痛和愤怒一下子窜进心窝。

荣华瞥了陆宜诗一眼,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,“难道工部尚书杜礼敬也任由杜夫人虐待新妇?”

陆宜诗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“嫂嫂,如今杜老爷被皇宫中的事务牵扯得焦头烂额,性命不保,哪还有心思去顾及姐姐?

谁落入杜夫人手中,谁就是案板上的鱼,任由她宰割!”

荣华的眼神如寒冰般锁定大夫人,脑海中回荡着过往的片段——那时,大夫人也曾设计她置于案板之上,如同一条无助的鱼,任由她宰割摆布。

如今,风水轮流转。

大夫人的女儿竟也步入了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