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全福和小红在陆安察被抬回陆府前赶回来。

小红到了垂思棠还气喘吁吁的,香畦给她倒了杯水,小红喝下将官妓司发生的事情跟荣华汇报。

“小姐,主梁砸到姑爷纯属意外,姑爷和一个男子争吵了几句就动手,本来两人都、已出了官妓司,大厅里也没有其他人,不知为什么,姑爷和那人又折回官妓司动手,恰巧当时,主梁掉落,砸断了姑爷的腿。”

小红虽知荣华和陆安察的关系不和谐,但两人终究还是夫妻,这层关系多少得顾忌。

她扑通一声下跪,“小姐,姑爷病了多日,谁想到他今天好了出去逛街,还正好那个时间去了官妓司还与人争吵动手。真的是意外·······”

“这是天意,与你无关,起来吧。”

荣华打断了小红,起身推开窗户,外面张灯结彩,锣鼓喧天。

“应该还有更大的礼。”荣华眯了眯眸子,撇着院墙上大大的红“喜”字。

一阵寒风袭来,吹掉了“喜”字,红“喜”字打着旋儿飞向荣华。荣华伸手接过,“撕撕撕”三下两下撕了,抛向空中,那些碎纸被风碾碎在雪地里。

陆家这次高嫁女儿,也像这些被撕碎的红纸,表面热闹,实则早已破败零碎不堪。

可要怪就怪,工部尚书利用职权偷工减料,残害百姓,只想捞油水,陆家又看上了工部尚书这表面的权势。

荣华望了眼那些湿哒哒的碎纸,关上窗户,转身坐回到桌边,“和他争吵的人呢?”

“小姐,另外一个和姑爷争吵的人被砸伤脑袋,当场晕过去,我和刘全福回来时,已被官妓司女鸨差人照看,并立刻请了大夫。”

“那人什么身份?”

陆安察砸断了腿,失血过多,女鸨也没说请个大夫,只是让小厮通知人来抬走陆安察。而那个砸伤脑袋的人,女鸨又请人照看,又请大夫的,多半是个权贵。

至少,比陆安察权贵。

荣华轻轻敲了下桌子。

“小姐,那时候人太多,乱哄哄的,我听着像是有人喊了一嗓子,是吏部尚书之子。”

吏部尚书年纪早已不惑,正妻一连串生了四个女儿,到怀第五个才得了男孩,这个男孩出生,宝贝得跟稀世珍宝一样。

吏部尚书全家把这个小男孩当祖宗供着,阖府上下无一人敢动这个小祖宗。

吏部尚书因着生不到男孩,期间还纳了三房小妾,这三房小妾也是个个都生了女儿,直到第三房生第三胎才得了个男孩。

倒不知这吏部尚书之子是嫡出还是庶出。

若是嫡出的那位小祖宗······

荣华想着前世陆安察跟吏部尚书倒是有来往,跟他两个儿子也有些交集,但都是官场上所谓的官僚之交。

利益往来。

若说大打出手,还不至于。

今生,陆安察铁定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跟吏部尚书之子打起来。

可是,除了利益输送,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?

陆安察一心痴恋金媚儿,倒不可能因为女人跟他打起来。

荣华摇了摇头。

“小红,主梁砸落后,官妓司怎么处理的?”

小红拧理了一下思绪,“一开始,女鸨只说是意外,并未让报官,叫喊着让大家都散了。待女鸨看清受伤的人脸后,吓得脸色骤变,腿直打颤,拍打那人的脸,又叫不醒那人。

女鸨就嚷嚷着工部建造失误,主梁砸人了,赶紧报官。”

荣华早就跟官妓司女鸨打过交道,她本就是个见钱眼开又势力的。工部尚书和她多少有些猫腻,若不是砸坏脑袋的人是吏部尚书之子,说不定这次又被女鸨糊弄过去了。

“小姐,今儿的腊梅开的极盛。”香畦捧着一把新摘的腊梅笑嘻嘻走过来。

荣华淡淡一笑,“插在瓶子里吧。”

腊梅再盛也有衰败的一天。

工部尚书再盛也有倒台的一天。

现在,她只需要等到金钗带来宫里的消息。

“香畦,去门口看看金钗回来了吗?”

“嗯嗯,小姐,我见她一早就出去了,说是买好吃的得趁早。”香畦一提到好吃的,两眼放光,咂咂嘴巴,“小姐,到底是什么好吃的?这么神秘。”

“是挺好吃的,去迎迎她俩。”

这个瓜一定好吃。

“嗯嗯,我马上去。”香畦最喜欢好吃的,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
没一会,金钗带着一食盒毛血旺和佛跳墙回来了。

“好香!”香畦闻着味,口水都流下来了。

荣华示意金钗给香畦食盒,香畦拎着食盒美滋滋出去。

“宫中那边怎样?”

荣华水杏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,看向金钗。

她长姐做事一向谨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