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华想到了宫里的惠嫔娘娘,很快,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荣家没有儿子,只有女儿。三妹,四妹已嫁人,在婆家也是相夫教子,至于地位,都像她重生前表面上的报喜不报忧。

其实,她知道各有各得的难处和不堪。

况且,三妹和四妹嫁的远了些,三妹在京都郊区,四妹则嫁到了郊区外更远些的庄子上,消息传播和生活各个方面的事远不及京都。

荣家遭难的事可能还未知。

不知也好,这种营救官妓司女眷的危险事,还是她一人承担好了。

这一夜,荣华想着,迷迷糊糊直到寅时初才眯了一会,刚眯着就听到砰砰砰的砸门声。

香畦开垂思棠大门的声音已尽量减少噪音,她还是听到了。

片刻后,香畦在主屋外回话:“小姐,小姐,您醒啦吗?”

怕荣华听不到似的,还站到窗户外老实不客气地拍了拍窗户。

“何事?”

“小姐,媚儿姨娘着小丫头来问话,姑爷宿在了这里,今早儿的中衣想穿哪一件?她好着人送过来。”

陆安察的衣物都在君兰苑,垂思棠没有陆安察的衣物。平日里,陆安察以守孝为由,也不来垂思棠过夜,顶多就是吃顿饭。

荣华起身望了望天色,还黑蒙蒙的,金媚儿就按捺不住了?这么早打发了小丫头来恶心她。

只可惜,陆安察昨晚并没宿在垂思棠。

“香畦,回了那小丫头,他没在这,昨晚就走了。还有,有事可以来主屋回,不必站在门外。”

香畦憨厚点头,“小姐,上次说不得来主屋的。”

荣华倒是被憨憨的香畦逗乐了,叶青太活泛,香畦又太听话,若香畦有叶青一半的活泛也好了。

“以后有事可以来主屋回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荣华打了个哈欠,刚躺下没多久,垂思棠大门又被砸的砰砰响,还传来小丫头委屈的哭声。

香畦开了门,小丫头疯了一样跑进主屋,噗通跪在荣华跟前。

抱着荣华的腿,哭着祈求,“救我,求求你救救我。”

香畦跟过来后也跪下来认错,“小姐,都怪我,我没看住她。”

“你们都起来吧。”

香畦倒是听话的起来,小丫头跪着不起,“求求你救救我,我要不到人,我们姨娘会打死我。”

小丫头想起刚来的姨娘因另一个小丫头办事不力,打断了另一个小丫头的腿,吓得直打冷颤。

荣华看了眼窗外,天已大亮,便让香畦先扶着小丫头起身,小丫头在香畦大力的拉扯下起身。

又让香畦看了看昨晚叶青回没回来西厢房睡觉。

没一会香畦又来回话,“小姐,叶青没在房里。”

荣华皱皱眉,叶青没回来,陆安察又不在君兰苑,能去哪儿呢?

“香畦,你拿了掌家印信,到门上问问昨晚谁当值,可见到有两人半夜出去?”

香畦的脚程虽快,可陆府新置办的宅子,太大,光路上来回用了半个多时辰。

天已大亮了,香畦气喘嘘嘘的跑回来,“小姐,昨晚半夜有人进来,没人出去。”

荣华知道当差的没胡乱说,昨晚半夜金钗来的。

那陆安察不在垂思棠,不在君兰苑,又没出去,难不成两人在院子里???

这两人······

荣华脸色一沉。

赶紧吩咐了金钗、银钗和香畦出去寻找,眼看着太阳升上来,还没有两人的半点消息,荣华也坐不住了,也去寻找。

陆府这个宅子是她重生前的半个多月,新置办的。

原本陆府住在城西,是个三进的院子。京都的权贵都住在城东,陆安察时常怨怪住处离权贵们太远,结交很不方便。

荣华为了陆安察能够结交权贵,就向娘家借了大笔银钱,帮陆安察置办了这所大宅子。

这所宅子比王府贵宅都要大上许多,是整个京都最奢华,最大的一所豪宅园林,分东,中,西三部分。

这三部分的亭台楼阁,假山水榭,曲径通幽,一应小品景观精雕细琢,且每个部分都有不同的园林主题,各有千秋,要想全部逛下来,没两个时辰都不行。

也是因了这所宅子,陆家刚搬家那几天在京都成了炙手可热的话题,连圣上都注意到了。

陆安察不论在朝上还是朝下都风光了好多天。

不少京都权贵也因搬新宅,来恭贺为由,和陆安察结交。

一晃这些事似乎在昨天,那样真切。

荣华狠狠地攥紧手,她恨的胸口剧烈起伏着。闻着金桂花香,却情不自禁亲手折断一大截桂花。

一支一支的摘掉桂花。

以后,她给陆安察铺的仕途路,她会亲手毁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