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华放下金桂花,起身来到窗前,推开窗户,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,故意拔高了声音道。

“执掌中馈,首先要知礼仪,明事理。

金钗和银钗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,别说世袭爵位的陆家,就是我荣家也知,从娘家带来的丫头就是娘家陪嫁嫁妆。是我私人所属。

我不发话,谁可随意调走?”

荣华的话刚落,金媚儿面带微笑搀着婆母林琴孝一步步走过来。

林琴孝被金媚儿搀扶着摆足了长辈的架子。

金媚儿关切得紧,“婆母,您慢点。”

转了脸又摆出主母架势训斥荣华。

“荣华,执掌中馈,是婆母和祖母的意思,几时轮得到你说嘴?”

金媚儿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,根本没把它她这个正妻放眼里,只当攀上了林琴孝就可以在陆府横着走了。

荣华刚要怼回去,林琴孝倒也护着金媚儿,一脚踏到荣华跟前,冷了脸,“荣华,你娘家如今获罪,娘家带来的这两个丫头必是要好好教导的。

我也是为了陆家好。你也别恼,且先忍耐着等媚儿教导好了再给你送来。”

荣华朝着林琴孝恭敬地福了一福,算是见礼。

林琴孝很是受用的挑了下嘴,软柿子不捏白不捏。

可荣华下面的话却让林琴孝害怕,再也受用不起来了。

“婆母,按您的意思,我娘家获罪,出自我娘家的都需要好好教导,现在是我的两个陪嫁丫头,下一步是不是我和我的一百八十八抬嫁妆?”

荣华说的铿锵有力,直击林琴孝内心,戳穿她歹毒的心思。

狠狠瞪了眼金媚儿和林琴孝,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,紧接着道。

“宫中的荣嫔娘娘是我长姐,也是出自我娘家荣家,如今在圣上隆恩下,赐封号“慧”,圣上都没教导什么,莫非陆府的规矩还想要大过圣上去?

还是说,陆府觉得圣上的礼数不周,不懂得教导,需要陆府一个新来的小妾帮忙教导?”

林琴孝最在乎朝廷脸面,陆家升迁,一时间气的眼圆瞪,皱着眉直嚷:“荣华,你是越来越刁钻了。我们陆府对圣上从来是忠心耿耿,从无异心。”

荣华皱眉一推,“砰”插满金桂花的琉璃花瓶瞬时倒地。

琉璃碎了一地,碎片湿哒哒的似划着众人的心。

“无异心?

无视康宁王朝的礼数,不顾圣上脸面,小妾刚进门,硬是将我的陪嫁丫鬟和主母中馈权夺了去?”

金媚儿本就柔弱,已被这骇人场面吓红了眼圈,不过她对视了一眼林琴孝后倒来了底气,挑眉指责荣华。

“荣姐姐,你这样强词夺理,是将陆府,最重要的是将安察哥哥置于危险境地,对你又有什么好处?”

荣华看也没看金媚儿,只是金媚儿这只小蝎子竟比她婆母那只老蝎子更狠毒。

她知道拿什么软肋拿捏她。

不过,一提陆安察就心软的荣华早就死了。

她现在是不动情爱的荣华,一心复仇的荣华。

“媚儿,你是个小妾,我和母亲说话没有你随意插嘴的份儿,僭越礼数是你一重罪;

你才进陆府就撺掇着你的安察哥哥,过问内宅之事,夺了主母的掌家权,调走主母的陪嫁丫鬟,离间主母夫君和睦是你二重罪;

一个小妾的礼数大过皇家,挑衅皇家礼数,打脸皇家礼数不周,是你三重罪。

更重要是你为了一己私欲,罔顾康宁王朝礼制,夺主母陪嫁丫鬟,夺主母掌家权,置陆家于不守礼数的危险境地,坏了陆家名声,是你四重罪。

婆母,这么多罪过,媳妇不知该如何处置,还请婆母定夺。”

荣华美眸一眯。

林琴孝哆嗦着唇,恶狠狠的偷瞄荣华,大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愤恨感。

这个荣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,以前那个唯唯诺诺,乖顺卑微的荣华怎变成现在这个狠样子?

厉害的像张牙舞爪的龙,可面上偏偏又礼数周到,说的头头是道。

林琴孝恨的暗忖,她整日玩鹰,这次却被鹰啄了眼。

气死了!

林琴孝“哎呦”一声,很不舒服的样子,扶了扶额头,“察儿,我昨晚睡时着了凉风,现在实在头痛的厉害。

这里都是你的人,又是妻妾间拈酸吃醋的,一些个口舌之争,你看着办。”

林琴孝将此恶毒龌龊的事,三言两语就揭过。

脚底抹油似的赶紧溜走,只剩下金媚儿一副楚楚可怜的病弱样子站在日头底下。

她皱着小脸,拧了眉毛,吸着鼻子,那委屈的样子似受了巨大冤屈。

“安察哥哥!”

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地上,幸亏陆安察及时抱住了她。

两个人四目相对,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