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随我来。”

他说这番话时,双手完全解放的郑海珠,已从扔在床板上的包袱中摸到自己要带走的东西,塞入怀中,然后去扶韩希孟。

“不用你扶,我又不曾裹脚,逃命未必比你们慢。”韩希孟语气镇静从容,身形已跟上两个男子往门外走。

明代大家闺秀裹足,并非后世满清通行的骨折式残忍裹法,而是沿袭南宋做法,先将前脚掌缠紧、变得细长,再令五趾上翘固定,以追求穿着凤头鞋时秀丽好看。

可在特立独行的韩大小姐看来,这种外廓的纤细就是造作,脚掌脚趾被挤压而迫使行路缓慢的“端庄”,也分明更像老态龙钟的腿脚不便。她对裹足十分抵触,叔叔婶婶拗不过她,只得作罢。

此刻,韩希孟将身上那件松江浅染药斑布的褶裙一提,果然步履灵活迅速,敏捷如林间松鼠。

三人跟着牛承忠穿过柴房与牲口棚间的缺口,面前赫然一扇一丈高的大木门,已被牛承忠的几个下属打开一条缝

牛承忠抬手,对黄尊素等人做个噤声的手势。

郑海珠凝眸望出去,门外似是一条不长的甬道,正对着匪寨城堞在星夜中黑黝黝的剪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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