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群意识（1 / 2）

五号楼坐落在校园东侧，偏安一隅。繁茂的枝林形成天然屏障，将它与校区主体隔开。穿过青砖石板路的林荫小道，视野顿时开阔，偌大的人工湖安静地环绕在五号楼身旁。湖岸是一片草坪，几个学生蹲在岸边，投喂湖中嘎嘎作响的黑色天鹅。

萧瞿坐在靠近草坪的长椅上，沉默地看着湖对岸的红色教学楼，习习凉风从湖面吹来，吹散了她一身的燥热。

一瓶水递到了萧瞿面前，“谢谢。”萧瞿接过池若木递来的水，拧开瓶盖，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瓶。嘴角处滑落的水珠顺着脖子打湿了领口，萧瞿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干。

池若木在萧瞿身旁坐下，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方。

“刚刚在校史馆中，我们翻遍了资料也没有找到关于四号楼一丁点信息。你说这地方是不是真的不存在。”萧瞿拧上瓶盖，把水放在身侧，偏过头看着池若木，眼神中满是迷茫。

池若木两腿交叉坐着，闻言收回了看向远方喂天鹅的那几个学生的视线，盯着手中不断晃动的水说道：“没有消息就是最明确的消息。抹去四号楼这件事做得太刻意了，反而证实了它的存在。”

“那四号楼会在哪呢？它有和五号楼同样的红色外墙，按照建筑布局来说，应该就在这附近，可是这里除了草坪和湖，就剩五号楼周围的一圈树林了。”一阵风吹过，脖子凉意顿起，萧瞿掏出包里的纸巾垫在了领口，拉上了外套拉链。

池若木没有回答萧瞿的疑问，重新看向远方。临近中午的阳光照射在湖面上，闪着粼粼微光，岸边那几只黑天鹅吃饱后，扑棱了几下翅膀，弯着修长的脖颈，悠闲地游向湖中央。

“原来没有剧本，靠自己解密竟然是这种滋味，脑袋空荡荡的，什么也不知道。”萧瞿在心中抱怨着，卸下力气向后靠倒，两腿朝前一蹬，两手交叉放在腹前，整个人安详地瘫坐在长椅上。萧瞿眼神无意识地飘散在四周，略过树木、草坪、湖水、教学楼飘向更远处。

一时间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在两人身边响起。

突然一阵尖叫声打破了宁静，萧瞿手掌一撑长椅猛地坐直了身体，转动着头，寻找声音的来源。

草坪上的几个学生也听到了那声尖叫，快速朝五号楼前的林荫小路跑去。他们的视野比萧瞿更加开阔，看到了远处的情况。

萧瞿见那些学生的动作，好奇地站起身来，向前走了几步，眺望他们远去的方向。

只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生捂着胸口慌不择路地从林中蹿了出来，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。喂天鹅的几个学生此刻也来到了面前。女生一下失去了力气，踉跄扑倒在对面人的身上，似乎说了什么，伸手指向后方。

萧瞿看向女生手指着的位置，一位穿着黑色T恤的高壮男人，手中拖着一个人慢悠悠地从林中走出。被拖行地人两腿软塌塌地瘫在地上，头低垂着，不知是死是活。

“是他！”萧瞿震惊地睁大了双眼，双手不自觉地握起成拳头。

池若木听见萧瞿的话也站了起来，“你认识的人？”

萧瞿抿着嘴唇，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池若木，略微犹豫地点了下头。萧瞿不能确定如果池若木知道那人是玩家后，是否会站在自己这边。

眼看高壮男人就要走到那群学生身边，萧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，拔腿朝着那边跑去。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，萧瞿越过学生，站到了他们身前，攥紧拳头怒视着高壮男人。

“竟然是你啊，昨天的账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，你倒是自投罗网来了。”高壮男人一把将手中的人扔到一边，随意地就像扔了张擦过鼻涕揉成一团的纸巾。

离得近了萧瞿才发现那是个头发半白的老人，身穿橘色反光环卫背心，脸朝下趴在冰冷的石砖路上，一动不动。

“你！”萧瞿皱着眉头，脸色阴沉，对方对待人命的态度令她出离愤怒。然而还没等她出声斥责对方的行为时，男人抢先一步挥舞着拳头朝着萧瞿冲了过来。

身后学生的尖叫声涌进萧瞿耳中，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高度紧张的精神让萧瞿屏蔽了外界一切声音，她的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，眼中只有挥舞而来的拳头。

萧瞿下意识绷紧了小腿肌肉，微微弓着背部，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动作太慢的原因，拳头在空中划过的轨迹一帧一帧地闪现在萧瞿视网膜上，她甚至能预料拳头接下来的位置。

萧瞿向后迈开半步，侧身完美避开了男人的攻击。男人诧异地看着萧瞿，似乎没有料到这一拳会落空。

萧瞿的举动似乎惹怒了这个男人，他旋脚转身又袭了过来。然而萧瞿只是微微侧身，便轻松地躲开了所有的攻击。她自己都没有想到高壮男人竟然如此华而不实。

萧瞿挑了挑眉头，在男人下一个拳头即将落下的时候，不屑地嘲讽道：“太慢了。”

跟在萧瞿身后的池若木同样诧异地看着她，男人的动作并不慢，甚至可以说拳头章法无懈可击，但是萧瞿就那样慢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