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献站在庭院中,身边全是灵光屏障。

羽林军统领将军霍石桥站在灵光屏障外,一只手轻抚着巨狼头顶毛发。

“我说上阳王,宫里面已经给你传来消息,让你今晚禁足王府,你还非得要本将军过来一趟,何苦来哉。”

“霍石桥,你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?”

“打什么主意,我一当兵的只能听上司命令行事,能有什么主意,如若不信,你明儿一早进宫去,当面问天后陛下怎样?”

王献破不开这道阵法,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,“我想知道天后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放出郭社和舒离,为何偏偏又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了沈渐,她究竟想要什么?借大哥的手除掉沈渐?还是借沈渐的手除掉大哥?”

霍石桥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就用双手把耳朵捂得紧紧的,大声道:“上阳王,你可别害本将军,刚才就说了,有些话你明儿个直接问陛下去,别让末将难做。”

王献无奈,只能遥望远方。

……

丁冲已经浑身浴血倒在地上。

这几年他境界提升很快,白虎天血的激发也到了随心所欲,然而与左路相比差距实在太远,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面,一个照面就倒实属情理之中。

他还想起身,背后就给一脚重重踏下,全身骨头散了架一般。

左路冲手下人招了招手,“把丁大人抬走,直接送太医院,别留下点什么隐疾,到时宫里不好交差。”

……

南梅私邸。

南梅初雪此时同样困在卧室,限制阵法开启,她已经试过好几种方法,连手上的火梧也烧得通红,射出的箭,依然无法打破樊笼屏障。

她高声大喊,门外却静悄悄的,没有任何人搭理。

打不破这座阵法实属正常,大将军亲自画下的阵法牢笼岂是她这种境界轻易能打破的。

“梅野亭,你这个王八蛋,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?”

没人应声。

“梅野亭,如果今晚出了什么事,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我再叫一声爹。”

还是没人应声。

“好,算你狠,我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我死。”

南梅初雪说到做到,长弓一振,弯弓为枪,反手便朝自己胸膛刺去。

眼前人影一闪,灵契武器竟然被轻易夺下。

南梅野亭出现在屋子里。

“放我出去!”

“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
“你难道眼睁睁看着沈渐去送死?”

“他没那么容易死,有人早在十余年前就给你姨娘做过谶纬,沈渐身负天缘,他也是打破你姨娘这么多年桎梏瓶颈的关键所在。”

南梅初雪瞪着父亲的眼睛。

南梅野亭也看着她。

“我说的是实话,不然这次怎么会把他带回京都。”

“谁做的?”
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

南梅初雪勃然暴怒,抓住父亲的手臂一口就咬了下去。

她牙齿再硬,怎么可能硬得过超然仙境的无漏金身,不过南梅野亭根本没有用护体真气防御,任她狠狠咬了一口,还叹着气,“跟你娘一样,以后怎么嫁得出去。”

“要你管。”

“我是你老子,当然得管。”

“是谁给姨娘做的谶纬,今天你不说清楚,我回家,一定找我娘。”

南梅野亭只能叹气,轻声道:“天问老人。”

“天问老人?”

“天问楼的主人。”

“天问楼不是给柳氏王朝禁止踏入仙朝大陆,怎么可能十年前还能给姨娘作谶。”

“具体原因只有你天后姨娘知情,我怎么知道,她是个什么样性格你比爹清楚,如果不是这次大侄子搞这么一出,她连这些隐情都不会透露半点。”

事实便是如此,南梅初雪只能含泪不语,在这些超然仙境的大人物面前,他们这拨后起之秀太过渺小,渺小得根本看不透这背后的迷障。

总有一天,晚辈也会变成前辈,棋盘上的棋子也会变成棋手。也只有到了那一天,他们才有真正的自主权利,影响这个世界的前进走向。

现在,他们只能任凭事态按照别人设计的路线进行。

……

第二个拦路的人就在太子府门前。

太子府匾额依旧光鲜照人,门楣依然高大,六级白玉台阶上站着玉官。

他居然相当有礼貌,拱手行礼,“咱们又见面了。”

天道院出身的几位中,沈渐真正敬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