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峰西月十指相扣走进了不老洞。

黑漆漆的洞里山石怪异,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尘土味儿,呛得他们嗓子发干忍不住想咳嗽。

“这边走。”猫死嗅探后找到了悟的行踪,往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跑去。

景峰西月跟上去,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,依稀可辨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山洞深处,于是摸索着一步步向前而行。

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,再往前走居然走出了山洞。外面是一处宽敞的世外桃源,树林茂密,溪水潺潺,花香四溢,鸟叫虫鸣。抬头,则是地下城幻象造就的“太阳”。

景峰西月立刻觉得心旷神怡,这几个时辰逃命加搏斗已是筋疲力尽,现在只想慵懒的休息一下。

“你们来啦。”

悟笑着从旁边走过来,景峰西月循声望去,旁边是一座草房,简单但却别有一番乡野的质朴。

柳夜李燃、沐翠翠和能水已经先一步来了,也从屋里走出来。

猫死窜过来叫道:“这里用来躲避几个时辰再好不过啦。”

悟点头说:“能到这里多亏了能水。他预料到一旦救出西月便不能再在城里躲藏,所以指明了这个地方。”

能水接话道:“这里也是一位神人的居所,轻易不会有人来,我和他认识,就带你们来了。”

不老神人?景峰西月立刻想起了三只耳介绍过的情况。

“你们可以先去洗个澡,待会儿吃饭。”能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熟络的安排着。

接连的疲于奔命,此时要是能洗个澡当然好了。西月急忙含笑谢过。

柳夜拉着西月和沐翠翠说笑着去了另一边,那里有个隐秘的水潭可以沐浴。

景峰本想先和西月缠绵一番,瞅着她们几个兴奋的背影忍不住惆怅地叹了口气,只得把内心激荡的小火苗生生地掐灭了。

悟走过来仔细打量着景峰,像是在深入研究他的脸,让景峰觉得莫名奇妙。就算他是帅哥也不能这么盯着看吧,多让人脸红呐。

“进屋让神人看看你的病。”悟解释道。

景峰这才明白,不禁长舒一口气。心里微微地还有些感动,萍水相逢,悟竟然还惦记着他的病。

几人走进草屋,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,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。

景峰想,传说中住在深山里的清修之人一般都是这种配置,人家修的是心,所有奢华的东西都是心魔,不能要。话说这位神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?鹤发童颜还是仙风道骨?再配一张不苟言笑的脸?

可景峰进屋后却连个人毛都没看见,一张木桌两把椅子,墙上挂着几件旧衣服,人呢?

他的视线转到了屋里唯一一件像样的家具——竹床上,从床下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,像老鼠经过。

忽然,床底下探出一个脑袋。灰白的头发乱糟糟,上面还缠着一层蛛网,身上的白布长衫脏得已经接近灰色,那张可以用丑来形容的脸上一对浑浊的眼珠正瞪着景峰。

神人?神仙?还是精神病?

“这位就是不老神人。”能水说着上前从床下将老头儿搀了出来。

不如叫“瘆人”更贴切。

景峰张大了嘴极其意外地点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

神人甩开能水,一个箭步跨到景峰面前,继续用刚才悟看景峰的眼神研究着他的脸。

景峰觉得有些崩溃。他想到了动物园里被人参观的猴子。

“你有病。”神人倒吸口冷气,忧郁让他的脸更加难看了。

景峰无奈地点点头。他觉得不仅他有病,这位神人老爷爷更有病。

悟走上前简单向神人介绍了一下景峰的病情症状。

神人低头不语,静静地听着。

旁边的李燃又从中医专业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诊治观点,认为景峰是毒火攻心,顺行上脑,郁结后导致神经紊乱。

景峰再一次觉得自己从动物园的猴子又变成了实验室的小白鼠。可怜巴巴地等着这几位能人异士在自己身上大刀阔斧地解剖一番,只求能给自己留个全尸就感恩不尽了。

果然,神人一声不响地从竹床上拿起一个小布包,打开来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小刀和银针。

这就要开始下手了啊。

“别紧张。”悟看出了景峰的忐忑,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。

不紧张?你来试试!

景峰沉重地咽了口吐沫,被李燃按倒在椅子上。

“瘆人。。。您手下留情啊。”景峰几乎是含泪央求道。

神人一愣,感觉景峰叫的怎么那么别扭。转念一想,这娃有口音啊。原来如此。

他抓起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大手一挥,竟像是要屠宰的样子。

景峰弱弱地问了一句“您老上一次动手术是什么时候?”

神人不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