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队禁卫,面无表情,冷酷得像一尊尊石像。

囚车上是一个木质的囚笼,每一根木头都有碗口粗,他忍不住想起了电视上看到的古代囚笼。没想到现在他也要被关进去了。

囚笼里已经有几只鱼兽了,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。景峰被推进了囚笼,囚车缓缓启动。那队禁卫守住车的两边也跟着往前走去。

街道上很安静,囚车吱呀着从鱼牢往北绕过尔巴的王宫又走了一阵,穿过一道高大的拱门,景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

一栋栋土房错落有致密密麻麻,宽敞的街道上行人如织,两边的店铺里摆着各式的货物,叫卖声不绝于耳。看人们的衣着服饰以唐宋居多,男子头上都包着幞头,身穿各色圆领衫。而女子则穿襦裙,束着高耸的发髻。只是所有人说的话却是现代的语言。

景峰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?古代的装束加上现代的语言,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影视城在拍古装大戏。悲催的是这部戏里他却是个被关在囚车里的囚犯,可以说连个路人甲都不如。

囚车走过,旁边的人们纷纷指指点点。

“看!今天竞技场又要决斗了。”

“怎么还有个人在里面?他是鱼兽?”

“赶紧去看看呀,人兽大战哦。”

景峰低下头,大义凛然的样子他怎么就做不出来呢?

旁边一只鱼兽眨着眼睛小声对景峰说:“神!我们都会帮你的。”

景峰一愣,看来吧啦的安排不假。

“神?屁!”另一只强壮的鱼兽斜睨着冲景峰啐了一口。它握紧双拳,浑身隆起的肌肉像一块块坚硬的石头。

旁边那只鱼兽不干了,一拳打过来,嘴里喊着“你敢对神不敬!”

两只鱼兽在狭小的木笼里厮打成一团。车下的禁卫怒道:“打什么?!待会儿有你们打的!”

景峰扒着木笼呆呆地望向外面,其实在他的心里,自己的确什么都不是。神?不存在的。

晃晃悠悠的囚车来到了一座圆形的建筑外面,高耸的立柱直插云霄。景峰惊讶地看着,这不就是古罗马的竞技场吗?咎时空也有?

过来几个禁卫拿着一大张苫布将囚车罩了起来,木笼里立刻变得黑暗无比。刚才厮打的那两只鱼兽也安静下来,背靠木笼坐着。也许过不了多久它们都会死去,这短暂的安宁可以让它们好好想想该想的事和该想的人。

囚车还在缓缓走着,仿佛在向地狱行进,一圈圈的车轮碾压过的是木笼里几只鱼兽和景峰的心。

“咣”的一声,囚车似乎碰到了什么障碍停了下来,苫布揭开,亮光刺得景峰他们睁不开眼。几秒种后才看清,是一间石牢,牢门开着,门外站着一队冷冰冰的三星禁卫,门里则是漆黑一片。

“下来!”木笼打开,有人大喊着。

景峰和几只鱼兽依次走下车,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,便被推进了黑暗的石牢。

“1号出来!”石牢外有人在喊。

刚才对景峰不屑一顾的那只鱼兽应声而出,临出门前回过头恶狠狠地对景峰说:“我叫碎度,待会儿我一定会拧断你的脖子!”

景峰默默地看着它走了出去。

“神!你放心,我先拧断它的脖子!”旁边的鱼兽忿忿地说,看来它还和这个碎度没打够。

“你叫什么?”景峰转过头来问。

“泽罗。”

景峰点点头,拍了拍它的肩膀嘱咐道:“小心!”

漫长的等待,景峰他们只能听见外面近乎发狂的吼叫声,那是那法的人们在欣赏鱼兽的生死之战,估计每个人的肾上腺素都已经达到了顶峰。鱼兽的血激活了人类的狂躁,而人类的呐喊又刺激着鱼兽的兽性。谁是谁的玩物?谁又是谁的主宰?

牢门被重重地推开了,“2号出来!”

泽罗站了起来,虔诚地向景峰鞠了一躬,坦然地走了出去。

景峰忽然为泽罗担心起来,担心它的安危。这种感觉他还从未有过,为一只素昧平生的鱼兽担心?仅仅是因为它把他当作“神”了?

又是漫长的等待,这一次外面的人们更加疯狂了。从他们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中可以听得出来,泽罗这一战有多么惊心动魄。

当外面的人声喧嚣到极点的时候,牢门开了。

“。。。那只。。。人鱼兽!出来!”

应该是开门的禁卫也不知道景峰的编号,亦或是知道也诧异于一个人怎么和鱼兽扯上关系,所以特别优待地喊了一声“人鱼兽”,但听在景峰的耳朵里格外的不舒服。

景峰站起身来,望了望手里的黑色药丸,煌叮嘱过在开打的时候再吃,现在是时候了。

他一口吞下药丸,这颗药丸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,又腥又苦,还夹杂着一股糊味儿。这是他吃过的药里最难吃的,简直比直接吃土还难受。

景峰慢慢走出了石牢,对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