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娇犹豫地开口:“嬷嬷,程大人,不如让奴婢给大人——”

谢沉站在楼梯上,向下望去,指着江沅湘:“我就要她。”,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嬷嬷去了客房。留下江沅湘在楼下咬牙切齿,当初说他是“登徒子”果然没错!

环环忍下一脸幸灾乐祸,觉得程蹊长得这般吓人模样,还好不是找她的。反而是木槿,两人倒是般配得很。假装安慰道:“木槿,你别害怕,大家第一次接客都是这样的,我们给你好好打扮打扮,没准程大人就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
谁要他喜欢了?!江沅湘没心情理会环环,此刻只想把程蹊赶紧打发走,担心程蹊真是那种不着调的浪荡子,“不必打扮了,就这样吧。”说完,就像壮士赴死似的直接去了楼上。

钟嬷嬷一开门,就见江沅湘板着脸站在门口,凑近她的耳朵低吼道:“不是让你去换衣服吗?怎么还是这样?”

江沅湘没有理会她,推开钟嬷嬷走了进来,坐到谢沉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“程公子只是找我喝茶,叙叙旧,穿什么并不重要。是吧,程公子?”

谢沉端起茶杯,掩盖嘴角的笑意,“嗯。”

既然财主都发了话,钟嬷嬷也不好再催她,“那奴先下去了,你们慢聊。”说完,钟嬷嬷识趣地退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

直到钟嬷嬷下楼梯的声音都听不见了,江沅湘才开口:“程公子,救命之恩木槿心中万分感激,将来若有机会,我一定会报恩。但这种受辱的事情,木槿绝不会做!还请程公子,不要再来官乐坊。”

“噢?你倒说说我让你受什么辱了?请你喝茶也算受辱么?”

“你——”

谢沉看她真的生气了,不再逗她,“好了木槿姑娘,程某真是来找你叙旧的。并无其他心思。”

没想到,江沅湘还是不吃这一套,“程公子,那日在客栈,听你说自己已经有了家室,以后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为好。既娶了妻子,就应当把心都放在妻子身上。”

谢沉听完一脸黑线,举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中,仔细回想了一下,“调戏”老板娘时,确实说了自己家中有了妻子。只恨自己当初嘴太快,没过脑子,想必这个木槿从那时就觉得自己是个不守夫德的浪荡子。再加上现在,恐怕要不是客栈救了她两次,估计今天再见都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。

江沅湘看谢沉没有说话,还以为他心中算是有点良知,继续劝说道:“程公子,世间女子皆希望能嫁个专一的好夫婿。你看肃王花名在外,鲜少有女子看上他,才至今都还未婚配。您既然已经有了好夫人,就该好好珍惜才是,不要像肃王一样,整日出入烟花之地,败坏了名声,惹得夫人在家伤心落泪,后院不清净。”

谢沉只感觉自己头上的黑线更重了,更不敢相信,她居然还敢在背后议论肃王,结巴道:“你——你居然——还敢议论肃王?他怎么就花名在外了?”

“我也只是拿肃王举个例子,并无瞧不上他的意思,而且肃王又不在这,你应该不会告状吧?”

告状?还需要告状吗?你说的花名在外的肃王就坐在你面前!还说什么“并无瞧不上的意思”,听听你说的,字字句句可不都在说你瞧不上他吗?!

谢沉感觉自己头都要气炸了,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咽了下去。江沅湘看谢沉脸色不对劲,好心问他:“程公子,你怎么了?你放心吧,今日的谈话我不会告诉肃王的,你也......不用害怕成这样。”

哼!

谢沉瞥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,气得又吞了一杯茶,才忍下脾气替自己解释道:“肃王风姿绰约,没娶妻是他不想娶,并非是别人看不上他。”

“程公子这就不懂了,那都是男人的面子话,明明是别人看不上他,非说是自己看不上别人。天下哪有女子愿意嫁给整日宿在青楼的人呢。”

谢沉一口茶瞬间喷了出来,沾的络腮胡上都挂满了水渍,江沅湘看着也略有些嫌弃,赶紧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:“公...公子,擦...擦吧。”

谢沉接过帕子随意擦了两下,艰难开口:“整日?宿在青楼?”

江沅湘满脸真诚,“对啊,我听说他不仅整日宿在温柔乡,还有一个老相好叫芸娘,芸娘就是那里的头牌呢。”江沅湘看对面的人瞪大了眼睛,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,毕竟他是驸马的人,跟肃王肯定也常有往来,他不会真告状吧?

“额,程公子别误会,我这都是听说的,也就是跟您聊聊罢了。就是想告诉您,这男子还是得洁身自好些,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,家人和睦才是最重要的。外面的莺莺燕燕哪里比得上家中为自己操劳中馈,孝顺父母,教养子女的妻子呢?对吧?”

对?对个屁!本王可没有妻室!

谢沉都被气笑了:“呵,这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。本——我还能说什么?不过这么说,木槿姑娘也是喜欢专一的男子了?”

江沅湘想到了自己的父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