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如海无奈地中断了自己的体能训练,拍了拍手,站起来道:“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,你不是号称最擅长招揽人才吗?”

周行也很委屈:“我擅长招揽人才,是因为每个人,或许有执念,或许有软肋,只要捏住到了七寸,没什么拿不下的,可是她……油盐不进。”

“她怎么说的?”

“还是那套说辞,要回去和队友商量一下再决定。”

周如海嗤笑一声:“那个住在东耳城的S级火系说要等她定夺,她说要回去和队友商量,无非都是托词罢了,她不想来周家军。”

“那怎么办?”周行道,“我们怎么和爸爸交代?”

“你鬼主意多,”周如海挑眉,“有什么好办法吗?”

周行干笑了两声:“要我说,她不愿意来,也没什么,只要她别去临时政府给我们添堵就行。”

“金城的池子就这么大,我们都做到这份上了,她还是不愿意来周家军,很可能是因为,她已经私下被李雪金招揽了。”

“想阻止这事儿其实也不难,”周行看了看他,摇头道,“算了,说了你该生气了。”

“话都说到这份上,就别往下咽了,说吧。”

周行犹豫片刻,低声道:“我们只要在回去的路上……”他在脖子上比了个杀人的手势,“周家得不到的东西,李雪金也得不到!”

“你想都不要想!”周如海猛地上前一步,将他抵在卧室的墙上,咬牙道,“把这个念头给我从你脑子里打消了!”

“知道了!”周行无奈道,“就知道你要生气,我就这么一说,你不同意,我一个没异能的废物,上哪儿结果她去!”

周家两兄弟,就像周家军的正反两面。

周如海看着招摇,但干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事情,周行却不一样,表面上人畜无害,内里却是个十足的笑面虎,周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都是他去做的。

他的手是黑的,心也是黑的,这一点周如海再了解不过。

“你发誓,不准动谢铭瑄!”

周行脖子被他有力的胳膊压着,脸都憋红了,连忙举起三根手指:“我发誓,绝不动你的心头肉!”他顿了顿道,“哥,你该相信我的,你那么喜欢的人,我怎么敢动呢?”

周如海面色稍齐,周行自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唯独对他这个大哥,始终是尊敬有加的,只是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,一直养在外面,直到灾变后,周向明才亲自把他带进了周家。

原本周如海是很反感周行的,他的存在就是周家的耻辱,更是他母亲的耻辱,但是他姐和他妈相继过世后,在这世上,就剩他爸和周行两个亲人了,两人的关系才渐渐缓和。

他施施然放了手,周行连咳了几声才缓过来。
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
周如海:“我去和她谈。”

周行抿了抿嘴,没敢吭声,但心里是不以为然的。他哥这人一贯是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他是一百个佩服,但对上谢铭瑄嘛,总显得有些呆头呆脑的,不得章法。

这一路上他哥没少献殷勤,但人家那对儿小情侣却是愈发地如胶似漆了,压根没受影响,反观他哥呢,被气得车也不开了,又骑自己的重机去了。

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他哥,毕竟他这人眼高于顶,长到25岁,怕是从没主动追过女孩子,一上来便要干撬别人墙角的高难度操作,是有些为难他了。

周家兄弟这里颇有些愁云惨淡,黔驴技穷的意思,然而穿过回廊,另一边的卧室中,初尝禁果的小情侣却正打得火热。

甫一进屋,谢铭瑄就揽着梁英哲的脖子吻了上去。

伴随着她生理期结束,二人之间积压已久的某些东西终于无可阻挡,自从前两天初尝云雨后,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对彼此的那种深切的渴望似乎被点燃了,无时无刻不想腻在一起。

谢铭瑄对这档子事儿本是讳莫如深的,在很长时间里,她羞于提及,甚至压根儿无法想象自己会和别人做如此亲密的事情,但它真的发生时,其实根本没那么多条条框框,自然而然,水到渠成地就那么发生了。

没想到这趟新港之行,竟真让火吻说中,过成了蜜月之旅。

幸运的是,谢铭瑄当初搬空超市货架时,没有漏下保险套。

不得不说,她开始享受这趟新港之行了,周如海是个可靠的队友,白天与他并肩作战,强强联合,默契十足,即便有些来自未知前路的压力,夜生活也帮她悉数将焦虑的情绪排遣掉了。

翌日。

鹅毛大雪下了一宿,目光所及,尽是银装素裹。

周如海开着重机在马路上转了两圈,皱眉道:“地面太滑,今天的路不好走。”

“太危险了,哥,你坐车里吧,别骑车了。”

周如海点了点头,将重机停在屋子后面一处隐蔽的角落里,拉开猛士车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