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利大酒店门口,陈惜池坐在车里,因为要见的人是上辉集团宋董事长,所以即便他是被宴请的人,但仍旧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。

秘书从外面上车,坐到驾驶位上,扭过头对陈惜池说:“宋董还没到。”

陈惜池正抓紧时间用手机处理工作:“嗯。”

秘书继续说:“还有酒店今晚被宋董包场了。”

陈惜池抬起头,愣怔片刻,若有所思说:“这么大的排场......宋拾染够客气的了,老徐,钱准备好了吗?”

秘书点头:“准备好了,您这边吩咐一声,财务很快就能把资金打入对方账户。”

陈惜池嗯了一声,“该还了。”

除了要求他还钱,陈惜池想不出宋拾染还有什么理由要和他吃饭,他们公司之间没有任何业务往来,他和宋拾染也只不过圈内知晓名字的一个陌生人,而且还有可能是陈惜池单方面钦佩宋拾染,而宋拾染根本不认识他。

债主要钱,还包个大酒店,清场,请他吃饭,宋拾染这两年的行为,陈惜池越来越捉摸不透了。

秘书是跟了陈惜池多年的人,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“宋先生会不会不是来要钱的,而是想和我们进行商业合作?”

如果能和上辉集团在某个项目上合作,对公司是会有很大的帮助的,毕竟上辉集团名声显赫,若能与其攀上交际,是能带来很多好处的。

秘书异想天开,陈惜池却很淡定,说:“不会,我们的产品与他们没有商务交际,况且如果要谈合作,不需要宋拾染亲自来。”

秘书心想,可是要债更不需要宋拾染大驾光临,他只需要让人发一个通知,或者不正式的话,甚至叫秘书打个电话,陈惜池也只能乖乖的还钱。

秘书苦思冥想,突然灵光一闪,说:“那宋先生会不会是为了宋女士的事——”

秘书口中的宋女士是宋拾染那个离异的姑姑,宋宜。

陈惜池脸色一变,低声说:“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。”

秘书悻悻的点了点头。

陈惜池的眉头却因此而紧紧皱了起来,片刻后微微叹口气,“希望不是吧。”

虽然让秘书不要再提,陈惜池的思维却无法控制的发散下去,宋拾染为什么主动借钱给他?到底是宋拾染想加女儿的微信,还是宋宜想加蜻蜓呢?还有为什么现在让秘书约他吃饭?

宋拾染的行为都是为了宋宜吗?

陈惜池闭了闭眼,想起那个美丽优雅高冷的女人,他想那一日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明白,也足够的决绝了,宋宜是体面的人,按理说不会再让宋拾染出面。

可是如果宋拾染此次宴请真的是为了宋宜来向陈惜池施威呢?

陈惜池是应还是不应?如果不应,得罪了宋拾染,他陈惜池还能不能在这座城市立足?

时间差不多了,陈惜池收起繁杂的思绪,整了整西服,下了车,在酒店的接引下先去了宋拾染订的包间。

宋拾染的车准时抵达酒店,他先下车,转身伸出手,陈蜻蜓搭着他的手从车里走出来。

酒店门口的礼仪小姐和侍者整齐的站了两排,微笑的迎接他们。

陈蜻蜓观察了一下安静的酒店大堂,意识到宋拾染应该是包下了全场,让酒店只接待他们。

阵仗有些大,陈蜻蜓不太喜欢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,但宋拾染很高兴,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。

经理和礼仪小姐为他们引路,蔡斯文拎着公文包跟在后面。

走过一段铺着红毯的走廊,礼仪小姐提前一步打开了一间包房的门,陈惜池从座位上离开,特意走到门口,对宋拾染说:“宋董,晚上好,快请进。”

陈惜池做请的手势,主动领着宋拾染往主位上落座,嘴上说着:“一直想找机会和您吃个饭,但又怕耽误您工作,没想到您反过来邀请我,您快请坐,我给您赔个不是,这顿就先算我的。”

宋拾染没动,说:“我是晚辈,您还是坐这里吧。”

陈惜池说:“不敢不敢,还是您坐。”

宋拾染也是个大风大浪里走过的人,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客气的岳父,尴尬的看了眼身旁的女孩。

陈蜻蜓知道自从他们走进来以后,他爸爸就没往她身上看一眼,估计是只当做宋拾染带的女伴了。

宋拾染这个混蛋,看来根本没告诉他爸爸她也在的事。

陈蜻蜓无奈出声,叫道:“爸。”

陈惜池愣了一下,这才往宋拾染带的女伴身上看去,惊讶说:“蜻蜓?”

宋拾染朝蔡斯文使个眼色,蔡斯文把公文包放下,无声无息的出去并把门带上了。

陈蜻蜓拉着她爸就近坐下,陈惜池说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陈蜻蜓哪敢说实话,“学校有事,回来几天。”

陈惜池疑惑的看看她又看宋拾染,心里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