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等在门边的顺顺,一下又一下。

“顺顺,我回来了。”

“喵。”

“今天我差点坏事儿了。”

“喵。”

一人一猫,还有来有回。

被部里客人不断投喂各种高级优良猫粮的顺顺,毛发摸起来柔软又光顺,让项翛年在剪彩现场虽然没干什么活但也疲惫的身心,着实好受了不少。

但华国人还是讲究一个“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”。

项翛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,需要进食。

吃点什么好呢?

项翛年皱着眉头,左思右想,想不出一个好点子,手下摸顺顺的动作,也就没有控制住力道。

顺顺被摸得有些烦了,它扭过身,带着一脸嫌弃,几个快步,就离开了项翛年手臂的控制范围。

它跳上窗台,找了自己习惯的位置躺下,盯着玻璃窗外时不时飞过的麻雀,垂在窗沿边的尾巴,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。

手还停在刚才猫头位置的项翛年:“……”

得,这是祖宗。

祖宗做事,不能以常识论。

项翛年扶着膝盖起身,放好东西,直奔厨房,打开冰箱,却发现,里面可怜的,只剩下了几个蛋,一个土豆,还有一个青椒。

“哈——”项翛年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你说说。

她,作为一个不能好好吃饭的病患,好不容易饿了想吃东西了。

奈何现实条件不允许。

项翛年盯着只有她半个巴掌大的土豆,和一个配料的青椒,皱眉陷入了沉思。

能做啥……青椒土豆丝?

就这点,都不够炒一盘菜的。
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古人诚不欺我。

项翛年不死心,关上冰箱门,打开平日里放干粮放米的橱柜,想看一看里面有没有别的储备粮食。

一番翻箱倒柜之后,项翛年获得了一袋不知何年哪月的还没有拆封的一袋面粉。

嗯……

那就做一个青椒土豆丝面疙瘩汤?

定好菜单,项翛年系上围裙,把土豆和青椒切成粗细均匀的丝状,用刀背一推,码在砧板的一边,黄色和绿色的丝,被随手一推,看上去也排得整整齐齐。

然后取出自己饭量少一点的面粉,磕一个蛋进去,加适量水,搅和搅和,直到面粉流体不再有颗粒。

热锅烧油,刷的把土豆丝和青椒丝全部倒入锅里,“滋啦”一声,蔬菜和热油碰撞的烟气,顺着油烟机径直往外飘散。

项翛年喜欢吃煮得软烂的土豆和青椒,就多煸炒了一会儿,炒熟炒香后加入稍多一点的盐和酱油调味,毕竟是要煮汤的,再倒入开水,方才还浓郁的香气瞬间被冲淡。

不一会儿,锅里开始咕嘟咕嘟,项翛年拿着汤勺,把锅里的汤搅了搅,让它旋转起来,然后眼疾手快,用勺子一撇一推,往锅里洋洋洒洒滴下一片片蚕豆大小的扁圆状小面坨。

期间勺子要时不时在锅里转动,让汤液旋转起来,防止面疙瘩粘连形成煮不熟味道进不去的大疙瘩。

面糊流体被滚烫的汤,凝固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小面坨,也逐步把清澈的汤,染上了浓稠厚重的诱人之色,油烟机能吸取油烟,却吸不走四散的香气,慢慢的,房子里被一股醇香霸占。

窗边的顺顺,从浓香飘散到自己这边的时候,才终于舍得抬头,它往厨房的方向动了动鼻尖,嗅到了好闻的味道,起来伸了个懒腰,轻盈跳下,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项翛年吃饭的小圆桌下,趴好。

这厢,加了鸡蛋变得奶黄的面疙瘩,在沸腾的汤里浮浮沉沉,上下翻滚,青椒特殊的气息卷席着土豆的清香,还有隐隐的小麦香气。

“吸溜。”

项翛年用搅和的勺子,取了锅里中心圈的一点汤,尝了一口味道。

“刚刚好。”

项翛年熄火,暂时没有管锅里的午饭,找了个废纸板,铺在了小圆桌上,防止烫坏自己的桌子,然后端了锅,拿了勺,直接放到小圆桌上,坐下来就开始吃,这样可以少洗一个碗。

她美滋滋地想着,然后,开始吃眼前的面疙瘩汤。

一口又一口,滑糯软弹的面疙瘩在嘴里仿佛有了生命,配合咸香粉嫩的土豆,还有时不时吃到嘴里软烂的青椒丝,简直不能更美了。

吃了一半,渐渐有了饱意但完全没有恶心想吐感觉的项翛年,开始思考一个问题:

自己的病,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好的?

自感冒的那碗猪油拌面以来,好像没有再反复过。

是因为是春绯做的?还是因为能吃下别人做的东西了?

又或者,是因为被女主的主角光环笼罩了?

项翛年规规矩矩放在小圆桌下的双脚,因着思考,无意识往前伸,却突然踩到